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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第一個軍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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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裏, 李文柏腳下加速, 快步向前面走去, 果然如同他所想一樣, 前面的坡勢見緩, 不遠處就看到了沙灘。大喜之下,也顧不得阿二有沒有跟上,一躍跳到了沙灘上, 沿著沙灘往海岸的深處走去, 一路上邊走邊用木棍四處查探。

阿二被李文柏搞得有點不知所措,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文柏已經走出了很遠, 連忙快步追了上來問道:“東家,可是有了什麽發現?”

李文柏笑著點了點頭說道:“這裏沙灘和海平面已經處於同一平面了, 建立船塢碼頭問題不大, 而且你看這裏的土壤。”

阿二低頭順著李文柏指的地方看去,果然這裏的土壤已經不再是松散的沙土,而是有著砂礫和黃土的堅實地面。

李文柏繼續說道:“我剛剛查看了一下,這些土壤的密實度已經可以打地樁了, 只是下面可能有巖石層,但這沒什麽, 既然這裏已經不是松軟的沙土了, 只要我們再找找,肯定會找到下面沒有巖石層的地面,這樣我們建立廠房的地方就有了。”

阿二雖然對李文柏所說的話聽的一知半解,但一些關鍵詞還是聽懂了, 見到李文柏欣喜的神色,也高興的說道:“東家,這是不是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?果然東家有神仙保佑,逢兇化吉,遇難成祥。”

李文柏對阿二這時候拍的馬屁很是受用,只不過時間緊迫,不能停留太久,跟阿二說了一聲:“走,我們再沿著這片沙灘看看,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好地方了。”

兩個人沿著沙灘往前走,突然看到前面有幾塊凸起的礁石矗立在岸邊,李文柏一直看著腳下,用木棍勘察土質沒有註意,但阿二一直註意著周圍環境,突然提醒道:“東家,你看前面礁石上有個人。”

李文柏擡頭一看,果然不遠處的礁石上坐著一個人,看起來是個漁夫,頭上戴著鬥笠,身上披著蓑衣,身上破破爛爛的,看起來十分愁苦。

李文柏正想找個人問問周邊地形,比自己這樣盲目的尋找要省時省力多了。而且那人既然是這般的打扮,定然是對附近很熟,才會如此。

兩個人向著礁石走去,“老丈,您可是住在這附近?”

漁夫本不想理會兩人,但見李文柏穿得好,也不敢不回答,說道:“見過貴人,小人確實居住附近。”

李文柏若有所思,也不再做隱瞞,說道:“在下李文柏……我見小漁村已經荒廢,本想附近無人居住,不想老丈居然還在附近居住。不瞞老丈,我本是官府安排在這小漁村建立廠房之人,今日前來只為尋找一合適之所。”

漁夫聽到這裏,眼睛終於有了一絲的表情,因為李文柏的事跡已經傳遍廣陵府,尤其是最近大肆招收流民,說是能夠妥善安置流民,這比官府的賑濟還來得有效,畢竟賑濟只是一時之解,但是流民無所生計,依然不是長久之計。

漁夫雖然不知道何為建立廠房,但一聽這事就反應了過來,李文柏能給流民活路,是不是也能給他們活路了?

當下,他立刻就跪了下來,說道:“原來是李大善人,您在樂平縣的時候就安置了無數的流民,您來這賤地,是不是來給小人們一條活路的?”

李文柏聽完這話感覺到有些汗顏,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只是想賺點錢,卻沒想到被推到了如此高的地步,好像自己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,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一般,不過既然在百姓口中把自己口口相傳成這樣子,那自己就不能讓天下百姓失望,以後還是要多做一些謀福百姓的事情。

李文柏先是把人拉起,再拱了拱手說道:“老人家謬讚了,本人就是李文柏當面,只是一小小商人,當不起老人家如此厚愛。”頓了頓又說道,“聽老丈的意思,這裏還有其他人居住?可我去小漁村的時候已經荒廢多時了,不知老丈此刻居住何所?”

漁夫長嘆了一口氣,語氣沈重:“天災來襲,搶匪肆虐,本來我們魯家村大部分都是以打漁為生的漁夫,可是前些日子天災一來,這打魚的營生算是斷了,加上村子離府城太遠,成了搶匪喜歡光顧的地方,很多人受不了就搬走了,也不知道是投靠了親友還是當了流民,剩下我們幾個孤老頭子,年老體衰又舉目無親,只好流了下來,可是當初的村子也不能住了,只好躲進了這荒郊野外,能躲幾時躲幾時吧!說不定哪天災禍一來,就一把枯骨入黃土了。”

李文柏聽了這話有些不是滋味,幸而那位老人也是看得開的,廣陵府下轄六縣,這一次的水災過後,整個廣陵府誰人不知道樂平?尤其是那聖旨下後,所有人都知道李文柏是個能耐人。

漁夫見著李文柏的神色,反而轉過頭說,“李大善人不必如此,既然官家讓您來了,我們就還有一條活路。”

李文柏道,“老丈不知可否帶在下到現在所居住的地方看看?”

漁夫聽到李文柏這麽說,便立馬開始收拾東西,從礁石上走了下來。

兩個人隨著漁夫,沿著沙灘南行兩裏,走到了一塊地方,此地地勢平坦,幅員遼闊,靠著海邊的地方還有一個凹口,正是建造碼頭的絕佳地方,而在遠離海岸的一邊有著一片竹林,靠著竹林邊有著幾座竹木所制的房子,雖然比起木屋差了不少,但是比起茅草房又堅實許多。

李文柏大喜,讓阿二在一旁等著,自己勘探土壤,只見離著沙灘不遠靠近竹林的一側,地面堅硬,建立的廠房也不易倒塌。

李文柏暗暗點頭,對老漁夫說道:“老丈,不知這地方是如何尋到的?”

漁夫不明所以的說道:“這原本就是我們村以前砍伐竹木的地方,竹子可以做竹筏,又可以做木柴,而且靠近竹林若是搶匪來了,還可以進去躲一躲。”

李文柏點了點頭繼續問道:“老丈,若是我言明官府,讓官府把老丈和村人遷入府城居住可好?”

老漁夫先是驚喜,隨即眼眸又是暗淡了下來,搖了搖頭道:“我們在海邊居住了一輩子,已經習慣了,要是到了府城又如何生計呢?”

李文柏略一沈吟道:“官府和地方豪門搭設粥棚,想必不會讓老丈和村人餓到。若是老丈不願意,那我在此處建立廠房,老丈和村人若是願意,可以到工廠內工作,每個月可以領到一些銀兩可好?”

老漁夫雖然不知道工廠是什麽,但是聽說有銀兩可領,便道:“李東家若是不嫌棄小人一把老骨頭,能夠幫上李東家的忙最好。這銀兩就不必了,如果能施舍些粥食,又不讓我們離開這片地方就可以了。”

李文柏也沒有時間多解釋,至於銀兩以後按照工資給予就好了,反正建立工廠又不多幾個工人,這些老人雖然體力差點兒,但找個差事恐怕不難,這就交給阿二他們了。

此時日頭已經高升,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了,告別了漁夫,李文柏帶著阿二把周邊地形粗粗的看了一下,估計了一下面積,又找了個稍微高一些的地方,把宣紙鋪好,一邊設計整個圖紙,一邊給阿二講述著建造中的註意事項,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實驗室的要求,同時讓阿二暗中修建一個密庫,說不定會有大用。

兩個人勾勾畫畫完成以後,時間已經是午後了,若是再不走,那趕回廣陵府就天色全暗了,而且還有個孫嵩薟在等著他們倆呢。

等回到小漁村,孫嵩薟早已經等不及了,翹首尋找著他們兩個,見到他們倆終於回來了,孫嵩薟連忙疾跑兩步迎了上去,語氣緊張的說道:“李公子,你們這是去哪兒了?這一走就是多半天,眼見天色都要擦黑了,你們要還不回來,我就準備回廣陵府求援,四處尋找你們了。”

李文柏不好意思的說道:“讓孫小哥擔心了,我與阿二四處查看地形,走的稍遠了一些,晚上我擺下宴席宴請孫小哥,算是賠罪了,希望孫小哥不要推辭。”

孫嵩薟本想答應,但想想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,連忙推脫道:“嵩薟又如何敢怪罪李東家?只是擔心李東家的安危。李公子的安危可是關系著廣陵府無數百姓的生活。既然已經平安歸來了,就比什麽都重要,待回到府城中,嵩薟還要回府衙匯報公務,並且和大人敲定修路事宜,恐怕就無法同李東家一同赴宴了。”

李文柏說道:“既然這樣就不耽誤孫小哥公務了,明日李文柏再設宴款待孫小哥,到時希望孫小哥不要推辭。”

幾個人跨馬往回趕,路上李文柏也跟孫嵩薟把小漁村的不便,以及最終選定地方的大概位置和孫嵩薟說了一遍。

等到回了廣陵府,天色已經漸晚了,若是再晚回來一時半刻,恐怕府城的大門就把他們幾個人拒之門外了。

回到了家中,眾人還沒有休息,尤其是李環兒還等著李文柏回來一起吃飯呢。

李文柏與李環兒一同用了晚飯,雖然回來的時候吃了些幹糧,但也沒有吃的太飽,加上一路顛簸,早就餓了。

等到吃完飯,又與李環兒閑聊了幾句,見到李環兒已經有了倦意,便催促她回屋休息,而自己又回到書房,寫著自己之前尚未寫完的筆記。

****

翌日午時,孫嵩薟急匆匆到了李文柏家中。

李文柏連忙起身相迎,寒暄道:“本來還想去請孫小哥出來一坐,沒想到孫小哥倒是先來了。”

孫嵩薟也客氣道:“李公子不怪罪嵩薟不請自來便好,今日來府上有些事情相商。”

李文柏連忙引著孫嵩薟像食肆走去,邊走邊說道:“有什麽事情,邊吃邊說。”

孫嵩薟也不推辭,跟在李文柏的身後。

兩個人分賓主落座,點了一桌的酒席,孫嵩薟才開口說道:“我回去稟報了李公子的事情,廠房選址的事情沒問題,修路的事情也沒問題,孫大人說這修路本就應該是府衙來做的事情,無奈近日流民過多,府衙銀庫也不充足。”說完孫嵩薟長嘆一口氣,打量李文柏的神色。

李文柏說道:“小民明白,孫大人有這番心意就好了,賑濟災民的事情最重要,些許銀兩李某還是拿的出的,若是府衙銀兩不夠,在下能幫得上忙,絕不推辭。”能有小漁村那樣一塊兒地極大出乎他的預料,不過是修路,這些銀錢他拿得出。

孫嵩薟這才舒了口氣道:“既然李公子如此深明大義,那在下就代替衙門收下李東家的好意了。”

李文柏連忙說道:“哪裏哪裏,這是李文柏應該做的,廣陵府能有像尹大人和孫大人這樣愛民如子的好官,才是老百姓的福分。”

兩個人又寒暄客套了半晌,待到殘席撤下,兩個人才拱手告別。

待回到家中,李文柏又和阿大四人相談了一番,把筆記做完,又陪了小丫頭兩天,這一日清早,賀飛宇來到了家中,見到李文柏說道:“李賢弟,家中可否安頓好了?”

李文柏點了點頭說道:“家中已經安置妥善,隨時可以出發。”

賀飛宇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李賢弟收拾一下,就隨為兄出發吧!”

李文柏回到書房收拾了一番,那些實驗材料帶著太不方便,便收拾了一些要緊的東西隨身攜帶,跟著賀飛宇匆匆趕往了軍營。

此時賀青已經整裝列隊,隨時準備出發。

賀飛宇進入府帳中稟報道:“報將軍,李文柏已經來到營中,何時出發?”

賀青站了起來,向副官發話說道:“立即出發。”

大部隊走出軍營,廣陵府的百姓在府尹尹盛平的帶領下已經在一旁列好隊列,目送軍隊開拔,尹盛平走了過來說道:“此一戰尹某在此恭候賀將軍凱旋而歸。”

賀青目光深沈,然後說道;“那就承蒙尹府尹吉言,此戰必勝。”

尹盛平點了點頭說道:“後方輜重已經準備好,將軍放心。”

賀青一招手,大部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廣陵府的範圍。

李文柏看著周圍無數的將士,突然有了一種豪邁的氣勢。

***

一路疾行,有了李文柏的蚊香和花露水,一時之間讓軍中疾病之士大減。

賀青將軍心中松了口氣,叫人照顧好李文柏,但行軍速度因此變得更快。

李文柏好生吃了一番苦頭,但是他在現代就是一個很堅持的人,別人可以做到,他也能做到。

過了三日,進入了重巒山峰之中。

賀青帶著賀飛宇再看地圖教導戰略。

“報……”

賀青停下來,招呼士兵進來:“講。”

傳信兵說道:“是,稟將軍,軍中有士兵飲了譚中之水,此時腹中絞痛。”

賀青眉毛皺緊了,說道:“情況如何?”

傳信兵說道:“因為攜帶飲水匱乏,故有部分士兵沿途收集譚中之水飲食,此時已經有上百人出現這樣的情況了。”

賀青說道:“軍醫如何說?”

傳信兵說道:“軍醫言,水質惡劣,雖經沸煮,尚幼蟲卵未凈,長此以往,恐怕情況堪憂。”

賀青沈思著解決之道,然後說道:“去把李文柏請來?”

賀飛宇連忙拱手道:“諾。”說完就走向了李文柏的營帳。

此時大軍休整,李文柏因為要隨時調配蚊香,花露水,給他單獨調撥了一座營帳。

賀飛宇走到營帳附近,便見到營帳周圍煙霧彌漫,味道和蚊香有幾分相似,但絕對不是蚊香,而且蚊香的數量也不及李文柏如此耗費,在營帳之外這般引燃。

賀飛宇圍著營帳走了一圈,便見這座營帳周圍蚊蟲幾乎不見蹤影。

走進營帳看到李文柏此刻正在制作蚊香,聽到有人進來,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擡頭看到賀飛宇,便問道:“賀少將軍如此急匆匆所為何事?”

賀飛說道:“李賢弟,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,營中出了大事。”

李文柏站了起來,倒了一杯水給賀飛宇道:“賀少將軍不用如此焦急,有什麽事慢慢說,見你急匆匆的想必口中幹涸,喝口水吧!”

賀飛宇見到手中的竹杯,輕輕的皺了皺眉道:“李賢弟,你這飲水來自何處?”

李文柏不明所以的說道:“我見軍中水源匱乏,就從旁邊的水潭掏了一桶,怎麽?”

賀飛宇連忙放下水杯道:“可否飲用過?”

李文柏點了點頭說道:“飲過。”

賀飛宇奇道:“無礙?”

李文柏搖了搖頭道:“無妨啊!賀少將軍到底怎麽了?”

賀飛宇嘆了口氣說道:“軍中飲水匱乏,將士們也是從水潭中取水,如今已經有數百將士感覺腹中絞痛,李賢弟體質恐怕還不及諸位將士,怎得飲用過潭水反而無礙?”

李文柏這才明白了過來,連忙問道:“將士們情況可還好?”

賀飛宇點了點頭說道:“已經軍醫診治過,情況有所好轉。”

李文柏心中大定,這飲水並不是所有的水煮沸了就可飲用,像是海水裏面含有大量海鹽,就算煮沸了也不可直接飲用,輕則口幹舌燥,重則脫水而亡。這潭水也是一樣,水質汙濁不堪,又有大量蚊蟲之卵存在,就算煮沸了,也有少量蟲卵和各種病毒細菌會存活下來,喝了不拉肚子才怪。

李文柏從一旁取下一個大竹筒,問道:“將軍如今在何處?”

賀飛宇道:“恐怕此時正在查探將士的情況。”

李文柏道:“那我們見上將軍一面。”

賀飛宇道:“甚好,本來找賢弟就是想帶著賢弟見一見將軍,看看這飲水的問題如何解決。”

兩個人急匆匆的從李文柏營帳出來,路上一番詢問,找到了賀青的位置,此時賀青正在查看將士們的情況,隨口與軍醫交談,臉上一片愁容。

見到賀飛宇稟報,賀青把李文柏招了過來,李文柏對賀青深施一禮,賀青讓其免禮問道:“賀先鋒已經把事情說過了?”

李文柏點了點頭說道:“小人已經知曉!”

賀青問道:“可有解決之道?”

李文柏說道:“診治一事,只能依靠軍醫了。但這飲水之事,小人倒是有所計較。”

賀青這才稍微舒展了眉毛,問道:“如何解決?”

李文柏把背後背著的大竹筒拿了過來說道:“靠它?”

賀青不解的問道:“這是何物?”

李文柏說道:“不知可否有從譚中取來的水源?”

賀青擺了擺手,讓人拿來一個大水桶。

李文柏把竹筒固定到一個位置,下面用一個空桶接著,把水桶裏面的水倒了一半,只見水進了竹筒緩慢的往下流著,不多時竹筒不再流水,李文柏把兩支水桶提到賀青面前說道:“將軍請看。”

賀青讓人從兩支水桶各取了一杯水送到面前,只見直接從水潭中取的水渾濁不堪,裏面還能看到不少的水草蟲卵之類的東西,而從竹筒中流出來的水卻是清澈見底。

賀青不解的問道:“這是何故?”

李文柏從竹筒裏面取出一個大布包,打開以後直接裏面有三個小布包,一一打開,只見三包裏面依次放著香炭,草木灰,細沙,最後一層則是明礬。

這香炭並非高官富賈家中所用,以香木或者果木燒制,有著香味的木炭,只是用竹子燒制而成,燃燒起來煙量很小的普通竹炭。

賀青皺了皺眉道:“這是何物?莫非符水不成?”

李文柏一楞,這符水一說由來已久,很多百姓家中有人患疾,便會求一杯符水,這符水有用紙符灰燼兌水,有用香灰兌水,也有用草木灰兌水的。

李文柏正不知道如何解釋這過濾之說,一直低著頭也沒註意賀青的表情,便應道:“也可理解成符水。”

賀青當即沈下了臉,“李文柏,我觀你也是讀書之人,怎麽做這般怪力亂神之事?”

李文柏大驚,這才想到賀青本就是武官,大多數武官不迷信,不喜佛神之說,因為在軍中免不得殺伐果斷,若是信此之說不是作繭自縛嗎?

李文柏大急,也顧不上賀青懂不懂了,連忙跪地解釋道:“這譚中之水汙穢雜物太多,兼之有各種蟲卵,若是直接飲用就難免像中了蠱蟲一般,腹中絞痛是輕,若是長期如此,腹內生蟲,得之瘧疾會讓人高燒不止,身體生寒,別說上陣打仗,就是活命與否都很難說。我以三種常見之物為媒介,把潭水倒入其中,潭水層層下流,把其中汙穢之物附著在木炭,草灰之中,沙土空隙更小,能把草灰留下,只讓清水流出,這樣的水裏面並無汙穢之物,直接煮沸飲用便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了。最後一層則是明礬,進一步進行絮凝的作用,從而凈水。”

賀青一聽便明白了,只是心中還不喜道:“既然如此,你又何來符水之說?莫非欺騙與我?”

李文柏連忙說道:“並非如此,只是將士情況緊急,若解釋就會耽誤時間,恐怕情況會更惡劣,望將軍贖罪。”

賀青是個愛兵如子的好將軍,若是李文柏說別的可能還會繼續做他說,既然提出了將士的情況,賀青便擺了擺手道:“你起來吧!既然已經說清楚了,便恕你無罪,若是能夠解了飲水之苦,還有大功。”

見賀青賞罰分明的態度,李文柏才安心站了起來。

賀青吩咐道:“將桶中之水煮沸與我,待我試試李文柏這個方法可有效。”

營中眾人急道:“將軍不可,我等眾人皆可嘗試,唯獨將軍不可,若是有所意外,我等擔不起幹系,軍中不可一日無主,望將軍珍重身體?”

賀青臉色一沈,怒道:“怎麽,你等要造反不成?你等喝得?如何我喝不得?如今前方情況緊急,若飲水不能解決,將士日日有患疾者,何人打仗?如果所帶飲水枯竭了,我不是一樣要喝?難道我還能不飲不食不成?速速聽令,按我說的去做。”

眾將還在躊躇,賀飛宇便走了過去,提起大桶,把水倒入一口大鍋,引火煮沸,用竹杯舀了一杯,也不顧沸水滾燙,略微吹了一吹,一飲而下,見自身無礙,又換了個杯舀了一杯,遞給賀青道:“將軍請用。”

眾將見將軍都飲了,便每人舀了一杯準備飲下,賀青怒道:“若此法不管用,眾都患疾,軍中何人帶領?我一人飲便可,你等不必,否則軍法伺候。”

待水溫低了一些,賀青一飲而下,眾將都是隨賀青征戰多年之輩,隨之一飲而下道:“將軍責罰便是,我等不會讓將軍一人犯險。”

賀青嘆道:“你等如此作甚?罷了罷了,飲都飲了。李文柏,我且問你,可真管用?”

李文柏拭了拭額頭的汗,心中想到,不就是一杯水嗎?至於如此?別說已經過濾了,就算沒過來最多也就拉肚子唄!這些人這樣,要真是一鍋毒水,那不是一鍋端了?

想是想,不過李文柏也被眾將士的忠心所感動,連忙道:“將軍放心,李文柏用項上人頭做保證,若是無效,李文柏願一死承擔。”這也是沒辦法,就是李文柏不這麽說,若是真有什麽意外,將軍能饒了他,軍中將士也會讓他生不如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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